还原反应
翔江。
为了《曜日》新写的一篇文，也是写到现在算满意的一篇。
1
孙翔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多了好几个消息。
他点开杜明发来的那几条消息大致看了看。其实他不用点开就知道杜明给他发了什么，无非就是街头小吃新发现的餐馆外卖之类的。杜明将江波涛布置的任务完成得不错，还有些超额完成的意味。就比如现在，杜明一连发了五条都是推荐的楼下新开的那家烧饼店。
可惜孙翔对烧饼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撇撇嘴，退出了聊天框。他没有退出微信，手指反倒是在空中晃了晃，继而点开了置顶的对话框，迅速地发了个问号过去。
那边回复得很快。跟孙翔发过去的一样简洁，在那个默认气泡上只有一个感叹号。
孙翔看着那个感叹号扬唇一笑。字也不打了，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江波涛！快上线！”
这算是他跟江波涛之间的一点小默契。当然这不是天生的，只是这两周打游戏培养出来的。孙翔之前还说周泽楷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这会儿倒是有点理解了周泽楷的心情。反正对面都懂，实在懒得多打字。
孙翔看着那个感叹号搓了搓屏幕，发了个语音过去。江波涛那边快速地接了起来，江波涛的声音在耳麦下显得有些失真，他说道：“你组我呀。”
那边江波涛接起孙翔就直接切回了窗口，他给江波涛丢了个邀请，见着江波涛进来了就开始给江波涛告起了状。他说：“能不能不让杜明给我推荐吃的了，他已经把周边都推荐了个遍，都开始给我推烧饼了！”
江波涛一听也觉得不行，他问道：“推的哪家啊？小明吃早餐的口味有点怪，一般只有他一个人喜欢吃。”
孙翔对那家店的印象一点儿都不好，这会儿连名字都不想说，一句话直接带过：“就对面新开的那家。前两天我打游戏他正好开张，吵得我脚步声都没听见。”
这事儿江波涛有点印象。那时候孙翔正在单排，一转头被悄悄摸上楼的人吓了一跳。耳机线都被扯了下来，挂在空中晃荡着。
江波涛像是闷笑了几声，孙翔的语音声音没调太大，生怕听不清枪声和脚步。这会儿倒是有些分不清江波涛是不是在笑。他拧着眉头没说话，那边江波涛似乎是笑完了，对他说：“啊，那家啊。那家味道一般，要不然我带你去一家吧？”
其实孙翔的口味跟江波涛不太一样。孙翔重辣，总觉得吃火锅点鸳鸯锅是对火锅的侮辱。而他不知道江波涛吃不吃辣。也许是不吃的，毕竟江波涛储物柜里塞的都是些甜食。
可他只是犹豫了一瞬便被打败了，他应了下来，道：“行吧。”
原来感情真的会让人盲目。孙翔想。
2
孙翔来轮回之后，第一个说上话的就是江波涛。
也不应该这么说。准确地说孙翔在确定转会的时候江波涛是第一个跟他说话的。那时候的消息还没有公布，只有内部成员知道。那时候江波涛就给他发了消息，江波涛问他：“小孙你定好飞机票记得告诉一下我们呀，小周说他带头去接机。”
孙翔加的人并不多，加上了也不说话。他那时候也不想着搞好什么人际关系，唯一聊得多点的就是七期那个小群。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加的江波涛，连备注都没打，上面还是选手群的群名片。
所以他在收到江波涛这条消息的时候心情显得格外复杂。他回道：“接什么机啊?我这么大人难道会走丢吗？”
职业选手的手速太快，他打完就发了出去。等他回过头来再看着那句话才觉得不对劲，又飞快地撤了回去，重新回道：“到时候再说吧。”
他这么发了过去，谁料手机一连震了好几下。孙翔切出去一看，进来了好几条好友申请。这些ID孙翔都熟悉，毕竟在赛场上见了不止一次了。他们的好友申请看样子是提前商量过了，一排下来整整齐齐。
翔哥，我来了！
孙翔吓了一跳，他连忙截了个图发给了江波涛，问道：“这什么情况！”
江波涛那边回得挺快，估计他们一帮人都凑在了一块儿就等着看自己的反应。孙翔抬眼看了看右上角的时间，这会儿怎么着也应该是训练时间，谁料轮回集体摸鱼轮着给他发消息。江波涛说：“啊，他们都想认识一下新队友，顺便问一下接翔哥的机需要带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带！”孙翔回道。
他发完这句话便切了出去将那些好友申请挨个点了个同意后又将冒出来的对话框挨个给清了。他本以为这场对话也就到此结束了，谁知道轮回这个队伍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样，在通过了好友申请之后居然还有后续。
那些被他清掉的对话框又重新冒了出来，还是跟发好友申请时一般整齐：“喜迎孙翔选手来轮回！”
后面还跟了几个手机自带的小礼花。
连带着在他列表待了许久也没聊过一句的周泽楷都给他发了这么一条消息。顶上的时间都一样，卡在了十点整，看样子是喊一二三一起发的杰作。
孙翔只能挨个发一个表情当做自己回过了。到最后还是江波涛给了他一个入群邀请。孙翔的设置都是默认，那群里就几个人，都没经过本人确定就将孙翔拉了进去。
只见他的新队友们将那个队形又来了一遍。只是这会儿后面跟着的不是礼花了，是一排排小手。他们刷了一整个屏幕，到最后江波涛还出来做了一个总结：“先给翔哥个排面，等你来了给你放真的小礼花。”
孙翔看着江波涛那句话，嘟哝了句：“好像有病。”
他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的。孙翔知道这段时间网上的那些评论，毕竟微博图标上的999+红得刺眼。只是现在，他看着屏幕上那颜色各异的气泡，有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孙翔说不上来，但是他紧攥着手机，隐隐有了些期待。
3
孙翔到底还是没让他们来接，毕竟一个大男人在机场被喷小礼花也太丢人了。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被挂在微博上接受来自七期内部成员的轰炸。
于是孙翔自己一个人暗搓搓地改了签，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提前到了轮回。当他暗自窃喜这次能完美躲过小礼花时，偏偏在踏进轮回大门的时候正好撞上江波涛他们。他看了看堵在门口的新队友，意外地松了口气。
好歹没有小礼花。
周泽楷他们像是刚采购回来，手里提着好几袋零食。孙翔看见江波涛拱了拱周泽楷，周泽楷立马会意，他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孙翔。那塑科袋太大，孙翔看开口处就能看到里面的小饼干和猪肉脯之类的小零嘴。孙翔伸手接过，东西太多了，他捧了满满一怀抱的零食站在了轮回的大门口，与后面的队徽交相辉映。
他看了看周泽楷，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零食，摸不清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让他帮忙拿的意思？可他还有两个行李箱，哪儿来的手啊？
周泽楷似乎看出了孙翔的疑惑，他眨了眨眼，说：“送你的。”
孙翔还没反应过来，也跟着眨了眨眼。在一片难耐的沉默中江波涛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他说：“是送你的见面礼。今天小礼花没来得及准备，只能先用零食补上啦。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把我们觉得好吃的都买了一点。”
孙翔点点头。这样抱着零食太累，他索性换成右手提着。袋口开合间他好像看到之前在微博发过说好吃的薯片了，还有饮料。他另一只手刚准备去拖行李箱，就被江波涛拦住了。他听到江波涛说：“行李箱你放着吧，一会儿我和小周给你提去。先让小明带你到处逛逛，把手上的零食放储物柜吧，哦房间也行，你宿舍门没锁，想去让小明带你去就行。”
杜明接到任务跨出了大部队走到孙翔旁边带着他往楼里走，边走边问：“哎翔哥你要先去宿舍楼还是储物柜那儿啊，这两个不在同一座楼。”
“先去宿舍吧。”孙翔说。毕竟坐了一个多小时高铁，他全身酸痛得不行这会儿只想找个地方躺着。杜明应了一声带着他往宿舍楼走。孙翔跟着走了几步，突然意识到了不对。他问道：“你为什么要叫我翔哥？”
孙翔这么一提杜明也反应了过来，他解释道：“副队先叫的，然后因为太顺口我们就跟着叫了，之前副队还叫队长楷哥呢。”
“可我明明比他小！”孙翔怒道。
杜明耸了耸肩表示那又怎么了，毕竟之前这个称呼盛行的时候轮回全队都叫周泽楷楷哥呢。不过这话得留着让吴启对孙翔说，毕竟吴启的任务才是给孙翔补充轮回内部的黑历史。
孙翔看着他，又问道：“这零食都是你们爱吃的？”
杜明看了看提着的袋子，说：“哦，我跟他们口味不一样。这个好像都是副队挑的吧。”
江波涛挑的。
言语间他们已经爬到了二楼，孙翔偏过头透过玻璃窗向下看去，正好看到江波涛正拖着他的行李箱向他这边走来。江波涛似乎跟周泽楷说着些什么，面上还带着笑意。此时的阳光有些刺眼，衬得江波涛发尾浅淡。
孙翔收回了目光，向杜明问道：“有水吗？”
杜明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饮料贩卖机的影子。他的目光兜了一圈又回来，落在了孙翔手中的袋子上：“你袋子里就有啊。”
孙翔将那瓶压在最底下的饮料拿了出来。瓶身凝了些水珠，他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两口。熟悉的味道溢满了口腔，冰镇过的饮料成功地压下了心头奇异的感觉。孙翔吐出一口气来，他甩了甩头，不想再将话题绕在江波涛身上了，他又问道：“你们之前给我发的好友申请还有那个刷屏是谁提议的？我准备记仇了。”
“是副队啊。”杜明道，“不过你不是射手座吗？”
孙翔没回答他，只觉得那被压下的感觉卷土重来，宿舍楼里的中央空调似乎没了作用，外头的热浪裹挟着小火苗似乎烧到了他身上。他应了声表示了解，然而旁边的杜明还在说些什么他都已经听不太清了。
江波涛是个挺好的副队。他应该这么想。
4
江波涛带他去的是一家早餐铺。
店面很小，只够坐五六个人。孙翔两条腿太长倒显得有些无处安放。这家店藏在了巷子里，兜兜转转好几圈。孙翔绕得头都晕了，到最后也不记路了，只跟着江波涛走。真不知道江波涛怎么记下来的。孙翔想。
那老板娘见着江波涛来了还跟他打了个招呼，看起来熟稔得很，她道：“这回没跟队长一起来啊？”
店面虽小，里面空调却是开着的。只是刚刚那段路走得太晒，江波涛鬓角已经泌出了些汗液。他拉下口罩，笑眼弯弯的，道：“没有呀。这次是跟新队友来的，给他介绍一下周边小吃。”
老板娘也笑开了，她道：“还是老样子对伐？”
江波涛转过头来问孙翔。孙翔占着座位，离江波涛有些远。他听见江波涛声音稍稍抬高了些，问他：“你要点什么？”
孙翔正仰着脖子从老板娘头顶上的菜品上略过，他不知道自己要点些什么。索性也不选了，回道：“不知道吃什么，那跟你一样吧。”
“那好吧。老板娘还是老样子。”江波涛说道，“不过一份记得加辣，加两勺吧。”
孙翔闻言看向江波涛，江波涛却已经低下头掏出手机付钱了。江波涛记得所有人的口味和一些小习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江波涛自然不知道孙翔在想什么，他付完钱向孙翔走来。孙翔的目光跟着他，江波涛还没坐下来，于是孙翔微微仰着头，他问道：“你和周泽楷经常来吃？”
背后的锅碗瓢盆响起，愣是敲出了一股在家的错觉。工作日的上午没有太多的人，此时店里只坐着他们两个。江波涛说道：“原本是在战队门口的，那时候和小周来得比较多。搬到这里来了之后偶尔来一次。”
说罢他眨了眨眼，补充道：“连小明都不知道搬到这边来了，你赚大了呀。”
他需要思考的是赚不赚的问题吗？孙翔腹诽道。他无非就是没有占据时间优势罢了。可是这时间也太快了，短短两三个月而已。且不说江波涛会不会答应，江波涛信不信都是一个问题。头顶的空调勤勤恳恳地吹着风，内心的烦躁却是一点没降下去。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时间，也不是一个很好的地点。但是孙翔却不打算忍了。
怂货才继续忍，翔哥只打攻坚位。
他这么想着，内心烦闷的情绪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如浪潮般宣泄而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是开了这个头。
“江波涛。”孙翔叫道。
江波涛正抓着手机看消息，闻言抬起头应了声：“怎么了？”
江波涛抬眼就对上了孙翔的目光。那眼睛晶亮，像是沉着一把火，灼得周遭都在烧。他听见孙翔这么说道。
“江波涛，我来追你吧。”
5
孙翔承认自己对于这方面有点后知后觉，因为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江波涛。
这种感觉太抽象了，还不如火苗天数记录得清楚。江波涛的对话框被他设置在了最顶上，后面跟着一个快二百天的大火苗。孙翔列表的大火很少，剩下的估计就数超额完成任务每天给他推荐小吃的杜明了。
其实江波涛给每个人都布置了任务，为了让孙翔更快地融入到轮回里。就比如说吴启要给孙翔讲一些他们内部的梗，比如说周泽楷要告诉孙翔周边有哪些地方好玩的。几乎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的任务，当然像杜明坚持两三个月都不带重复的还真就独一份。
孙翔想了想还是戳开了吴启的对话框。那原本靠着任务坚持了几天的小火苗几乎死了个遍，备注后面光秃秃的。孙翔不在乎这个，只要他跟江波涛的没死就行。于是他打字问道：“你说那么多，江波涛就没什么黑历史吗？”
吴启自然听杜明提起过孙翔来轮回那天的情景描述，这会儿收到这个问题以为是孙翔暗地里和江波涛结下了什么梁子，当即脸色大变，回到：“翔哥，千万不要想不开！得罪队长都不要得罪副队！论记仇你是比不过天蝎座的！”
这哪儿跟哪儿啊？孙翔皱着眉头看着吴启发来的这句话。对面吴启是真不懂他的意思，他也不想让吴启搞清。到时候全队都知道他喜欢江波涛了，他还不能辩解些什么。刚转会来就想搞副队，简直发了疯了。
孙翔划开了吴启的对话框，翻了翻列表也没去找周泽楷。他想找个人求助，但是七期是不可能的，方明华他也不熟，找周泽楷还不如找百度。
于是他思索片刻打开百度，在搜索栏郑重无比地打下了江波涛三个字。
没道理只有江波涛知道他的口味，他也想知道关于江波涛的什么小癖好。别人都知道的他肯定要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他也要知道。
6
这句话到底还是太激进了。
孙翔看着江波涛呆愣的脸就觉得凉透了。可这话说都说出口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就算他现在对江波涛说“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江波涛会信吗？
这话说出去连他自己都不信。
江波涛难得的沉默让孙翔无比难熬，毕竟他们的聊天总是江波涛带着的。这会儿江波涛不说话，单方面地切断了联系，孙翔也跟着沉默了下来。索性老板娘出现得及时，正好端了他们点的菜上来。孙翔得了救，拿着勺子就开始闷头喝粥。他动作太急，像是要掩饰刚刚说出口的那句话。他被刚盛出来的粥烫了舌头，狠狠地抽了口气。
听到这声，江波涛似乎是笑了。孙翔听到了他轻笑的声音后猛地抬起头，舌头还探着尖。——忘了收回去了。
江波涛的面前放着跟他一样的配置，那粥也是雪白的。江波涛看着他，说道：“如果你不是开玩笑的话，行呀。”
这会儿呆愣的人换成了孙翔。太烫了，那粥的温度从舌尖烧到了脸颊，烧上了耳根。
妈的，这粥怎么这么烫。孙翔暗骂道。
7
孙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轮回的。
他眼里只有江波涛白净的脖颈，脑海里就绕着江波涛的那句“行呀”。
其实在刚进轮回的那天杜明说他口味有点怪孙翔还没怎么在意。他没尝出这顿饭的味道，江波涛像是来捣乱的，他的心思全放在了江波涛身上。只是江波涛都说了，他也该把这事儿给记牢了。
而最终的结果，就是任凭杜明怎么推荐孙翔也无动于衷。杜明只好看着那个大火变成小火，最后变成光秃秃的一个备注。
感觉两三个月白费了。
可杜明不甘示弱。在一个星期里愣是刷微博百度做功课，还真给他搜出来了一个。
杜明必须挽回自己的颜面。所以在他们完成日常训练例行去食堂的时候一屁股就坐在了孙翔的旁边。
其实孙翔也不想吃食堂，只是因为他们在周泽楷的带领下一连四天都去附近的商场开了荤，这会儿终于觉得有些超标，只能转头去了食堂。
谁料杜明会在这时横插一脚，硬生生把孙翔和江波涛隔开了。这下倒是好了，孙翔坐得离江波涛挺远，一张桌子江波涛坐在他的斜对角。他瞥了一眼旁边的杜明，暗骂了一句“操”。而罪魁祸首本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还冲着孙翔笑了笑。
杜明捧着手机对孙翔说道：“哦对了翔哥，我找到了一家店。大众点评4.9分，这次你得信我！”
孙翔眼睛都没抬，样子十分敷衍，他说：“嗯，你说吧。”
杜明这会儿来了劲。他上午吃了不少零食，这会儿根本就不饿。他直接丢了筷子，说：“哎翔哥，就你还没来的时候我们战队门口有一家早餐铺，特别好吃！我还以为它不开了，结果我最近终于找到了！”
杜明说到这会儿不光是孙翔，连带着江波涛都抬起了脸。两道目光在空中相会，均是想起在那个小矮桌上说过的话。
孙翔压下纷杂的思绪，问道：“是不是在巷子里？”
杜明自然不知道面前这两个人在想什么。听到孙翔这个问题他猛地住了嘴，表情傻得可以，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孙翔也丢了筷子。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江波涛，他看着江波涛对上他的目光又缓缓低下头，像是在逃避这个话题。孙翔偏偏还就不让他逃了，他挑唇一笑，大有“江波涛已经是我的人”的风范。
“我跟江波涛上周就去吃过了！”孙翔大声地回答道。
